10:短命女VS阳痿男

梅意会意,将手中信笺郑重递与崔午。老管家双手微颤地接过那张薄纸,仿佛捧着千钧重担。就着烛光,他逐字读来,浑浊的老眼渐渐睁大,持信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。

“竟...竟是如此...”他喃喃自语,声音沙哑带着难以置信的震颤。读到容妃往事处,他擡眼飞快瞥了苑文俪一眼,眼中闪过复杂的光——那是忆起当年上京城震动大案的惊心,亦有对旧主暗中行此险事的后怕。及至看到“阴阳锁命蛊”的来历与宛氏全族报恩之誓,崔午持信的手颤抖愈甚,信纸窸窣作响。

他读到末尾,已是老泪纵横,却强忍着不便其落下。崔午深吸一口气,试图平复心绪,却终是忍不住以袖拭目,低声哽咽道:“天见可怜...天见可怜啊!”

他转向苑文俪,扑通一声跪倒在地,“殿下,这是天意,是容妃娘娘在天之灵庇佑,是侯爷和崔家列祖列宗积下的阴德啊!”

这一跪,带着如释重负的震颤,更带着绝处逢生的狂喜。此刻的他,不再是那个沉稳持重的崔府管家,只是一个为小主人求得一线生机而感激涕零的老人。

“老奴感念容妃娘娘在天之灵庇佑,更感念文先生大恩,愿冒奇险为我家小姐求得这一线生机!”崔午声音哽咽,布满皱纹的手紧紧攥住衣襟,朝着文云升便要叩首。

文云升急忙侧身避让,伸手虚扶:“午叔使不得!医者本分,文某万不敢受此大礼。”

崔午却执意深深一拜,擡起头时老泪纵横:“先生不知,自小姐染恙,老奴夜夜对月焚香,只求能以身相代。如今...”他颤抖着指向案上玉匣,“这蛊虫虽险,却是小姐唯一的指望了。但有所需,纵是要老奴这条性命作引,也在所不辞!”

苑文俪闻言蹙眉:“午叔慎言。”

“老奴失仪了。”崔午慌忙拭泪,却掩不住眼中灼灼光华,“只是想起侯爷临终嘱托...若小姐真能痊愈,老奴便是即刻去了,也能含笑见侯爷于九泉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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