漆黑的道路曲折,延伸到藏在尽头的牌馆,牌馆下亮着夜灯,落满灰尘的灯罩下,聚集着趋光的飞虫。
隋意在这条路上走了许多年,闻序青却是第一次来。
她熟门熟路地推开门,绕开牌桌,从狭窄的楼梯上了二楼,宛如一只轻巧的黑猫。
他跟在她身后,个子太高,只能弯腰钻进那扇推开就吱呀作响的木门,胡乱摆着的牌桌和凳子,牌没收,地上的烟头也没扫,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怪味,像发霉的烟灰缸。
二楼的气味更加难闻,闻序青胃里难受,直到隋意把两盏灯都打开,他才看清眼前的一切。
醉酒的男人不小心踩到了散落的酒瓶,笨拙的身体朝后倒下,后脑砸在了玻璃茶几尖锐的角上,黑色底纹的玻璃茶几桌面裂开纹路,像一棵生长开枝丫的树。
血肉和头发还勾在桌角上,鲜血浸润了玻璃碎片。
那些碎片闪着光,亮晶晶的,血液干涸成黑色,最终掩盖了它们的光芒。
尸体擡走了,却没人收拾现场。
这里破旧,杂乱,堆积着不明用处的垃圾,喝酒的男人睡在腻黄的沙发上,可怜的女儿则用浅蓝的布隔出一小块隐私区域,放置着刚好能躺下人的“床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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