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没等她稳稳靠在床头,他就扑上来扒开她的腿俯下去亲,吸吮她私处。
“很痒啦!”
“嘻嘻。给我吃!”
“等一下!”她抓住他的头发,强迫他擡头,“先洗澡。”
“一起洗。”
两人泡在浴缸里,浴池泡泡是夕阳红的颜色。
周扬问:“你说,我们是什幺关系?”
这个问题以前她问过,当时他说,有感情的关系。
但是具体是什幺感情,没人深究。
现在他又自己把这个问题翻新了。
林绿禾划拉着泡沫,不经思索地说:“爱人。”
“爱人”。这个位置是空置的,让给他住进去无妨。他很合适。
“好。那我们能爱多久?”
她没有回答。只是站起身来,挺着湿漉漉的裸体,用指尖点点他的喉结。
她不得不承认,这句话让她有点丧失性欲了。
因为这一切本来就是编织的美梦啊。
周扬只知道她是林绿禾,可是并不知道林绿禾是一个什幺样子的人。家庭如何,经历了什幺等等。
唉。爱人果然还是太扯了。还是做一对纯粹的炮友多好。
她脑子里冒出好多声音来。
多少人在说话。
密密麻麻。
“你不会。不会结婚,也不需要生孩子。你有什幺要交给后代传承的吗?你就这样,跟着我然后过完这辈子。”
“你爸瘫痪了。”
“陈敬是你的谁?”
“陈敬是我的爱人。”
“那场灾难化的事件,你是受害者我也是受害者。”
“叔叔早。”
......
她深呼吸一下,立马开了花洒往自己脸上冲。
不能够去细想。
一细想就精神就要错乱。
她苦心积虑想要割断的关心,实际上在某个方面上被自己无耻地利用着。利用着这唾手而得的经济上的便利。
此时此刻,她推开浴室的门,漫无边际的浓重水雾哗啦一下散开,一股冷气扑面而来,鼻腔冷冰冰。
她颤栗了一下。好像刚溺水被救上来。
只可惜她没有任何的大彻大悟。
因为真的,从未真正死过。
“唉。”她叹气。
还没等她走上几步,整个人被周扬抱起来丢到床上,推倒她后他趴下去就开始舔。
好闻的味道。
生理性冲动。
舌头伸进去伸出来,在阴蒂慢慢地打圈。湿润的私处越来越多水,阴蒂勃起。他一下子就咬下去。
“啊!”
“干什幺!”
一阵强烈的酥麻感。他没有用力,只是轻咬。
“你记不记得你昨天说了什幺?”
“唔?”
“你说,再来一个也轻轻松松。是吗?”
床上意乱情迷后的骚话,他居然念出来。燥得她脸红。
她不得不承认,确实她现在的手冲素材,已经有多人视频了。她将自己想象成视频里的女主,被狠狠地打桩,梨花带雨的。
可是每次爽过了,她都陷入极为焦躁痛苦的情绪。
在她闭上眼睛使劲揉搓的高潮前几秒,脑海里那个模糊的人,是笑嘻嘻的周扬,还有严肃的周狄。
很奇怪,就是没有陈敬。
不能说她厌恶这个过去式的人,只是说,他好像真就死在那一年。无痕迹地走了。就算是有痕迹,也会被擦除,被忽略。
而擦除这些痕迹的人,就成为她的“新人”。
突然她就有点搞不懂自己了。怎幺会对活生生的人,产生物品替换的思想?
同时她也搞不懂感情了。人的感情怎幺可以爱恨交织,可以一边抗拒一边渴望靠近?
她又要说自己那句老生常谈的话了:精神病。
“小乖。”
“能不能说爱我?”
她闭上眼睛,等他从她的私处那里擡起头来,对她说这句话。
他确实擡头。
但是他说的是另一句。
周扬说:“我想要你。”
爱和想要,不知道是不是一回事?
“那你在我身上留下一点属于你的印记吧。”
她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发。
“我不舍得弄伤你。”
“嗯?”
“那你闭上眼睛。”
她眼神亮了一下,乖乖闭上眼睛。
是巴掌吗?还是蜡烛?还是鞭子?
在她身上留下疼痛的伤痕。
快点吧。
脚步声。
靠近靠近。
他的呼吸又凑近了。
“伸手。”
她抿着嘴笑,将自己的手心平直摊出去。
是打手心吗?
有意思诶。
可是下一秒她听到他笑着说:“错了。”
错了?
什幺错了?
她睁开眼,先是看见他根根分明的睫毛快要戳要她鼻尖,然后他亲了她的脸颊,她看见他伸出手,将自己的手心反过来。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个戒指。
戒指慢慢圈进她的手指,她僵住了,任由他戴上。不言不语。不动弹。
“我爱你。”
“这是我给你的痕迹。”
“喜欢吗?”
只是痕迹而已吗?
她开始颤抖了。
身体里似乎有洪水猛兽,她使劲压制着,还是从眼角溢出来一点。
“什幺......意思......”
【是求婚吗?】她不敢说出这句话。
戒指。她有很多。
比这一颗贵重的美丽的不少。
可是第一次有人为她戴上戒指,说的是“我爱你”。
那个已经成为过去式的人,他从未如此。
这是爱吗?
她没感受过。她不知道该怎幺做。
他又亲了她。
此时的他真可是意气风发。眼睛像湖面泛着日影般透亮。笑容那样期待可爱。
她简直要沦陷了。
她快要说我也爱你。
她没少对他说。
此时这个场合,不知为啥,她竟然开不了这个口。
“我......我们。”
“我想跟你结婚。你听了可能觉得很扯。不过我们认识很久了不是吗?你说过不喜欢绑定关系,那我们可以是开放性婚姻。”
“我不会限制你的自由的。”
他停下来不再说。只是看着她笑着。
他不知道她有什幺理由拒绝。
在他的视角里,她不可能不喜欢他。他们只要待在一起,总是那幺开心,心理上生理上都喜欢对方。
他看过她身份证,从她的消费水平来看,他们的家境应该差不多。她的文化水平不错。
结婚除了这些还需要看什幺吗?
对他来说已经够了。
在刚刚,他埋在心里的完整的一句话是:“我不会限制你的自由的。那你也不会限制我的自由。”
这是他要的婚姻。
他知道她也要。
他最终判断错了。
在这个晚上,林绿禾走了。
全都错了。
在回去的路上,汽车行驶着,歌曲播放着,噪音、灯光,全都是虚幻。
她变得异常平静。
她的脑子里只有一句话。
轰隆隆开火车一样碾过去。
“全都错了。”
这是一个如此荒谬绝伦的世界。
充斥着互相欺骗。善意的,恶意的,有意的,无意的。
为什幺需要隐藏的有这幺多?
她非常明白。
这不是爱不爱的问题。
爱是一种感觉。她非常相信他肯定是有的。
但是在过去的所有时间里,他们有着极大的视角偏差和体验差。
他根本不知道在他没有出现的时间里,她经历了什幺。她也不知道他经历了什幺。
这些对她来说,真的很重要。
如果是开放式婚姻,她现在为什幺需要结婚呢?她已经拥有更多的自由了。
等她到了家,周狄已经睡下了。
她从酒柜里掏出一瓶酒,在房间里木然地喝着。
直到自己睡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