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峙已经持续了整整两天。整个山林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,连风声都销声匿迹。顾旧的人马重兵压境,连装甲车和热感雷达都架了起来,三步一岗、五步一哨,杀气腾腾。而秦一戎这边看似人数不多,却布防严密,铜墙铁壁般封锁得水泄不通,一只蚊子都飞不进去。
可在这压抑得连空气都凝固的气氛中,七七的病房却安静得出奇。
窗帘半掀,晨光斜洒而入,风拂动帘角,泛起细碎波纹。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药剂的味道,沉寂中裹着令人窒息的紧张。心电监护仪滴滴作响,规律而冷漠,像被无尽拉长的时间,缓慢而残酷地计量着生死。
黎陌尘坐在轮椅上守着病床,身形略显佝偻,面色苍白,右手缠着绷带,神情却无比清醒。他死死盯着床上的女孩,眼神一刻不愿移开。她仍昏迷不醒,插管维生,胸口引流瓶中偶有血丝滑落,呼吸全靠机器支撑,脸色苍白如纸,唯有眼睑偶尔微颤,仿佛灵魂在命悬一线间挣扎。
这份凝重安静中,病房门被轻轻推开。一束光斜斜照进来,投在门口刚踏进来的秦一戎身上。
他看上去像是从海岛度假归来,一身皱巴巴的亚麻衬衫,步伐悠哉,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懒散欠揍,整个人跟这场山雨欲来的危局仿佛毫无关系。
他晃到陪护沙发前一屁股坐下,毫不客气地将腿翘上点滴架,姿势舒展得猖狂。随手拎起一壶不知放了多久的凉茶,又从兜里掏出一个小橘子,慢吞吞地剥了起来。
“我说,”他咬着一瓣橘子含糊开口,“这气氛也太像灵堂了。我一进来就被你这副守灵脸吓了一跳,还以为她都咽气了。”
黎陌尘头也不回,声音冷得像冰:“那你赶紧把你那条晦气腿挪开,别真送走她。”
秦一戎啧了一声,完全不在意,反倒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,把腿翘得更高,还故意晃了晃脚踝:“放心,我量过角度,不影响输液。你紧张成这样,她要是醒了,八成还以为你是催命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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